No attributive
*预祝Monsta X 218回归大发
*轩基/非典型ABO/非现实
刘基贤是个omega。所有人都知道。
他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清酒味，闻久了容易上头，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、占有他。所以他一般用植物类的香水予以中和，降低清酒的引诱。
他们还知道刘基贤是个素质非常强大的omega。因为他极少被alpha影响，信息素和情绪总是十分稳定，发情期也总是悄无声息，他们甚至会错以为他是beta——如果没有那股隐隐若现的酒味的话。
但孙轩宇有时宁愿他像个正常的omega，娇软柔弱易推倒，发情期凶猛异常，无法靠抑制剂度过，这样他就不必要费尽心思却仍然无法得到他；可他又明白，如若刘基贤是那娇滴滴的花儿模样，他不会动心，他就是爱惨了他乖张的脾气。
他的仓鼠，天生万种风情，流连于人间；他只好想尽办法在他跟前晃，展示肌肉也好、跳性感舞蹈也好，仅仅是希望他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。哪怕一会儿也好。
当然如果永远更好。
***
孙轩宇不是没想过释放信息素刺激他，毕竟无论如何本能是不会改变的。但刘基贤不愧是刘基贤，他很快就注意到他的信息素味道，却神色不改。
孙轩宇一时不知所措。但机会很快又出现，同队beta成员被人叫走，他犹豫了一下，一狠心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，他不信他还能不动如山——毕竟连他自己都快被呛到。
刘基贤走向他。计划奏效。
“shownu哥，”孙轩宇一直很喜欢基贤这么叫他，简简单单三个字也能被念出别样风味；但这不是重点，“味道露出来了。”
刘基贤笑眯眯地看着他，神色不改地掏出一帖屏蔽贴不轻不重地盖在他的腺体上。末了又不客气地捶打一下，惹来本尊倒吸气，他轻声提醒他注意着点，不要等酿成大祸才后悔。
“哥可是麝香味呢，要比别人更留心呀。”刘基贤念念叨叨，一边自然而然地捏了两把臂肌。孙轩宇低沉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手臂却悄悄使劲，让他的手能玩得更尽兴。
什么时候他已经卑微到这份上了？
孙轩宇没有头绪，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到了刘基贤身上。“呐，”孙轩宇微微抬起手臂晃了晃，刘基贤不明所以地看向他，“你不会不是omega吧？”
“嗯？哥为什么这么说？”刘基贤仍旧弯着眼，但笑意少了很多。
孙轩宇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嘲讽，或者装不知道，“因为你太不像个omega了。别的不说，哪有omega会闻到alpha的信息素后毫无波动甚至还能帮他贴屏蔽贴啊？”
他听见刘基贤轻轻笑起来。他想看清他的表情，但刘基贤却松开他的手臂转身要走。
“哥，”刘基贤说，“如果我不是omega，我会是什么呢？”
“孙轩宇，你希望我是什么呢？”
我希望他是什么？
孙轩宇辗转难寐，他不懂刘基贤这句话什么意思。alpha就是alpha，omega就是omega，性别是天生的、注定的，希望又有何用？
话虽如此，他却不得不在意刘基贤话里的自嘲与无奈，他总觉得不能就这么任他消散于空气里。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吗？
但我希望他是什么？孙轩宇认真地思考着。
我希望他是omega，因为AO结合天经地义，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；我希望他是alpha，这样可以少受一些歧视和骚扰，一路走得更顺畅点；那不如是个beta……
不，不对，都不对。孙轩宇摇摇头，脑海里全都是刘基贤：他的样子，他的声音，他的一举一动。
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孙轩宇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，又轻轻地走到刘基贤房门口。他小心地扭动了把手，推门而入，和坐在床上发呆的刘基贤正好对视。
“shownu哥？你怎么……”孙轩宇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接着转身把门关上、反锁，走向他的时候又顺手开了个灯，动作一气呵成。刘基贤反射性地眯了眼睛，再睁开就看见他坐在他床上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“哥你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干嘛？”
“我在想你问题的答案，”孙轩宇说，“所以睡不着。”
刘基贤马上反正过来下午他们的对话。他可以插科打诨地说是在开玩笑，可他和孙轩宇对视着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，喉结紧张地翻滚了一下，“所以哥……想出答案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孙轩宇认真地说，“我希望你是你，我希望你，刘基贤，能是你自己。”
“我希望我们主唱大人，在舞台上能自信地一展歌喉，尽力地跳舞，做最好的自己；在镜头前能展示出最希望粉丝能看到的一面，做你心里理想的偶像；在成员面前能放松些，多相信我们一些，多依靠我们一些。”
“我还自私地希望，你能多依赖我一些，能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展露你最真实最柔软的一面，我希望你能在我面前放松地做自己。”
“刘基贤，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你，无关性别。你不必因为我或任何人的希望而改变自己，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，或者说，愿望。”
孙轩宇专注地看着刘基贤，像对待世间仅有的珍宝。刘基贤也看着他，突然笑起来，捧着孙轩宇的脑袋，问他：“所以哥是在向我表白吗？”
“想要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孙轩宇点点头，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。信息素一时没收住，麝香味慢慢悠悠地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“那么告诉哥一个秘密好了，”刘基贤靠近他，眨眼的时候睫毛扫过他的眼睛，“我是alpha。”
酒瓶被打翻，酒味洒了一地，麝香和它打架。
“货真价实的alpha。”
***
刘基贤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。
他还记得刚成年时在医院，医生吞吞吐吐，父母佯装无事，最后是偷听到护士在八卦：“我们院有个奇葩！顶尖的alpha结果是omega味的！谁他妈会信他是A？”
“长那么漂亮，干脆做O算了？反正他是A，不会被标记，可以随便搞啦！”
然后是一阵嬉笑声。刘基贤惘然站立许久，最后沉默地离开。
后来他就开始装omega。装的时间久了，有时候他也以为自己真的是omega，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好意，或者一言不发地承受他人的恶意；可他毕竟是alpha，看着团队中alpha成员额外的奔波劳累，又会有罪恶感滋长在他心里，是一道沉重的枷锁，挂在他心头。
两种不同的性别身份，相互交织，形成了巨大的茧包裹着他，密不透风；别人走不进来，他自己也走不出去。
但孙轩宇是个意外。刘基贤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上被他开了条缝，可能孙轩宇力气太大，个头又壮，硬生生从狭小的缝挤了进去。他不自觉地追随他的身影；刘基贤不是没挣扎过，他强制自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成员中任何一个人或许多人上，他迫使自己变得好像更喜欢操劳，主动担当起妈妈角色，将整个团队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可是他很快便厌倦了。
这么说有些激进，但他确实感到疲惫，慢慢又松懈下来，只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才插手成员们的内务。原因有二，其一是过度的关心也让成员们感到负担，不知不觉相处变得小心翼翼，倒不利于团队和谐；其二便是——
刘基贤发现他一旦放松下来，便会更加不由自主地关注孙轩宇，甚至在大脑反应过来前便主动地靠近、接触孙轩宇；他会做出很多他不会做的亲昵举动、至少非营业的时候不会、甚至营业的时候都不会。
于是他干脆佯装风流，与所有人暧昧，欲擒故纵的把戏越来越上手；朋友说他怎么突然开了窍，叫人终于明白绝代美艳omega是何种人间难得，刘基贤迷离地勾了他一眼，心里恨恨地笑。
现在他确实不再无意识靠近孙轩宇了。孙轩宇和其他人一样，不过营业目标罢。刘基贤说不上难受不难受，后悔不后悔。
他只是偶尔会在半夜突然醒来，惊慌、茫然至无言沉寂。也许在等一道光，也许在等一次审判。
***
是麝香。
刘基贤瞬间辨明，他瘫在化妆椅上，用余光朝镜子撇了一眼。哦，蔡亨源呐，那没事。信息素对beta没啥影响。
蔡亨源确实毫无所觉，正低头玩手机。刘基贤只听到突然密集的振动声响，随即是蔡亨源的声音响起：“shownu哥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啊，好。”然后是孙轩宇呆呆愣愣的声音和蔡亨源的关门声。
真可爱，刘基贤默默地想着。不过他今天太累了，实在懒得起身撩人，而且现在没有见证人，他怕引起这哥反感，以后连营业机会都不给他。
那可就得不偿失了，刘基贤换了个坐姿接着瘫。
麝香味又重了。
刘基贤的喉结不着痕迹地跳了一下。
他错了。蔡亨源确实不会受影响，但他会，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腺体变得炽热滚烫，叫嚣着要冲破抑制剂的桎梏狠狠地释放信息素、狠狠地压麝香一头。
但他还有理智。
刘基贤笑眯眯地走向孙轩宇。他是那样的迷人，谁能不动心，谁能移开目光。
去他妈的理智。
“shownu哥，味道露出来了。”
刘基贤隔着屏蔽贴暗暗抚摸着他的腺体，眉眼含着情，心头却又酸又涩。
****
“你是刘基贤，”孙轩宇凑近他的脸轻吻了他的嘴唇，“而我是孙轩宇。”
“孙轩宇喜欢刘基贤。没有定语。”
刘基贤盯着他的眼睛，忽然紧紧地抱住他，埋在他颈间大哭。没有人知道他等一颗星星降落要祈愿多久。
好在我们不必知道，只需看到他终将来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