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ickSugar

我好像在哪见过你(10)

情人节快乐!

估计下一章就完结了(但假期快结束(土下座

如果有任何ooc 算我的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自从意识到自己可能失忆后,就彻底地过了一遍自己的记忆,想要寻找不对劲的地方。但可能是因为已经失忆太多次了,他的记忆在失去一部分的情况下已经自动衔接得非常完美,这也注定了他白忙活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 那么,最不对劲的,只剩下那次晕倒了。中暑?营养不良?边伯贤摇摇头,他是不相信的。也怪自己当时太意气用事,被那个金医生一刺激,就风风火火地出院。

        金医生绝对知道点什么,边伯贤确信。

        他返回他当时住的医院,问过护士后,才七拐八拐地走进了金钟大的办公室。金钟大正好窝在办公室里休息,看到边伯贤来也没说什么,看起来很好人地听完了边伯贤的疑问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,“为什么我要帮你?帮一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吵架的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”他真没想到这位金医生这么记仇啊。

        见边伯贤像石化一样立在原地,金钟大心情好地勾起嘴角,愉快地抿了一口咖啡。他好久没怼边伯贤了吧?

        事实上,金钟大非常意外边伯贤的到访,他感觉到事态似乎朝着意料外的方向发展了。不一定是坏事,他想,如果按艺兴哥的计划或者边母的计划发展,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 在他走神间,边伯贤已下定决心,开始苦苦恳求他,“拜托你,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忘了谁。我这几天总是梦见他、奔向他,然后在半途中醒来,迎接黑暗和孤独。他像一个终点,却比终点更缥缈。”

        金钟大犹豫了一下,看着他,问:“……男的女的?”

        和预想中不同的问题。边伯贤反应了一会儿才愣愣地答:“……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确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 金钟大叹了一口气,应该是艺兴哥没错了。这两个人明明互相深爱,怎么偏偏只能相互折磨呢,实在悲哀。而边伯贤把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,自知有戏,连忙加大了请求的力度。

        金钟大拧不过他,又实在是忍不住,终是开口:“你得了失爱症,懂吗?”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失爱症?”边伯贤在脑海里反复咀嚼了这几个字,可算是摸着了点头绪,但随即又陷入了疑惑,“那……我忘掉的那个人呢?我怎么没见着他?”

        金钟大没回他,只是挑着眉,略微嘲讽地看着他。边伯贤被他盯得浑身打了个激灵,马上就想起了自家老妈,那人又是男的,于是什么都不必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能见见他吗?”边伯贤问。

        金钟大摇摇头,语气坚决:.“他外出了。还有,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离开医院回家,脑子里一团乱麻,纠结着该如何和母亲摊牌。他太想见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了,可正如金钟大所说,如果不处理好母亲的态度,那还不如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 他舍不得让母亲难过,她这么多年已经很辛苦了,怎么能又让她因为他流泪;而且如果是不愉快的会面,大家都不开心又有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一会儿,终于下定决心掏出了钥匙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一开门,他就看见母亲在收拾行李,都没发现他回来。这倒让他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妈?”边伯贤走到她身边,“你干嘛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收拾啊。”边母理所当然地抖了抖衣服,又叠了起来,“你也没什么事了,我回老家干活呗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……哈?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疑惑地歪头,母亲这个时候走绝对有古怪。但想归想,他还是习惯性地动手帮她,也不问话,就默默地帮她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行了行了,”边母嫌弃地把边伯贤推到一旁,“我自己来,你越帮越忙。”说是这么说,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 儿子果然还是那个贴心小棉袄啊。

        “妈……”边伯贤起了个话题,“干嘛这么急啊?您到底几点的车啊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明天早上的车。哎呀,我们贤儿这么大了难道还舍不得妈妈吗?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……”边伯贤看着母亲,一下哑了炮,没接话。母亲一定知道什么,也一定做出了决定,否则不必如此匆忙的。

        他可能真的不是个好儿子吧,从小到大没一件事能让她顺心的。唉。

        边母专心收拾着,没发现边伯贤的情绪忽然降了下去。等到拾掇得差不多她才发现伯贤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黏在她身上,周身散发出低低的气压。

        哎一古,她的傻儿子怎么开始埋怨起自己了?

        “伯贤啊,怎么了?和妈妈说说,怎么突然不开心啦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妈……”边伯贤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最后狠狠吸了一口气,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为什么要道歉?”边母意识到伯贤可能明白了什么,不过看样子没恢复记忆,只是对现状有所察觉。她的伯贤啊,总是这么聪敏地洞悉一切,却又不说,想自己一个人扛下一切。说起来也有她的原因,如果她能给他一个父亲,他是不是能更快乐更无忧无虑呢?

        不,停下,别想了,当下才是有意义的。边母看着伯贤,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,“伯贤啊,为什么要道歉?你没做错什么,大胆一点,自信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妈……”边伯贤抬头似乎想要说话,然而边母用眼神制止了他,示意他听完。边伯贤眨了几下眼,轻轻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她接着说,“我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会很难,会很痛苦,甚至可能看不到希望。我很想阻止你,也很想为你规划另一条在我看来比较平坦比较舒适的道路。但我知道,不可以,这样不对。没有人愿意被安排,即使打着爱的名号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人生是自己的,只有你的选择才会是正确的选择。不要管别人的看法,也不要在意道路的艰难,既然选择了,就要坚持,就要努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只有身处其间的人才懂得冷暖,别人是无法代替你感受的,”边母说,眼神透过伯贤仿佛看到了过往,“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,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法给你更好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之前做错了,我不应该自以为是地替你做决定,但好在一切都还能挽回。伯贤,我的儿子,就遵从内心,这么相信着地走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抿着唇,怔怔地看着母亲。他不知道该回应什么,也许他只需要抱住母亲,在她怀里撒几个娇就行。但他什么也没做,什么也做不出。

        他好像看到一个孤单的剪影,心里面流着泪,面上却甜甜地笑着,怕给任何人添麻烦。是他吗?是他吧。

        母亲……还有他,会不会都伤害到了他呢?他,现在又在哪儿呢?

        “妈……”边伯贤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他只能道歉。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记忆里第一次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摇摆不定,他选择了玫瑰,注定了绿枝上的刺棱会扎到母亲粗糙的双手。

        还好,他想。还好。母亲先一步穿上了盔甲,保护了自己;但同时又挡住了玫瑰的芬芳,隔开了他们的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 那句诗怎么说的?世间安得两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。*

        车要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安静地跟着边母走到检票口排队,他手里拉着行李箱和一大袋本地特产。他焦急地舔唇,嘴巴张开,闭上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    倒是边母睨了他一眼,转过头偷偷憋着笑了会儿,转回来趁他不注意直接抱住他,像小时候摸摸他的头:“好啦,别自责了,我都要回去了就开心点嘛。我不在你要当心点,别傻不拉几地被人骗。乖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面部有些烧。大庭广众地被母亲抱,还被当成小孩子对待,实在有些不好意思。但他也没反抗,也许是意外地贪恋母亲怀里的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 “妈……”他把头埋在母亲颈窝间,声音黏黏糊糊地传出,“……我爱你。我爱你。”他干脆也假装自己是个孩子,缠着母亲,像小时候要糖果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也爱你。”她仰起头,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闷了回去。“好了,”她拍拍他的肩,让他起来,“我真的要走了。以后……唉,有空就和他一起回来看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边伯贤点点头。虽然他仍不知道他是谁,但他相信,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。

        边母上了车,列车缓缓通向了时光的深处。而边伯贤转过身,大步迈向专属自己的玫瑰未来。

*出自六世达赖仓央嘉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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